媒體

麥哲志:為甚麼不說出來?

時間:2014年7月
地點:香港獨立媒體富德樓辦公室
受訪者:麥哲志(香港獨立媒體記者)
訪問者:王岩

麥哲志:我叫麥哲志,我是2012年來獨立媒體的,那時候我還是新聞系的學生。之後我就留在獨立媒體了,我還記得在去年碼頭工運的時候,因為有比較多的時間,參與得比較多,後來我就參加了管理獨立媒體的 Facebookpage ,我考慮的是比如說怎麼去 attract (吸引)更多的朋友喜歡我們的 page ,怎麼讓更多的人去看我們的文章,去看我們的影片。但是你知道香港有很多不同的媒體,無論媒體還是 NGO ,都有很多的 Facebookpage ,我和我的同事怎麼去把獨立媒體Facebookpage 讓更多的人看呢?我們有一個特別的功能就是,因為我們的自由度很大,我們可以做我們第一時間看到的事情,比如說我們發現有一些官員發了一些比較特別的微博或者 Facebook ,我們就會把他們的話貼在我們 page 上。我們甚至比「蘋果日報」、「東方日報」還要快。通過我們,他們就會知道,這件事正在進行當中。雖然我們沒有很多的人手,我們只有三個職員,但是我們有很多的不同的記者,他們有不同網絡,甚麼網絡呢?他們有很多不同的 NGO 背景,比如一些同學他們是不同學校的學生會,他們加的一些社團就會告訴我們,我們就會把它發出來。我想在香港真的只有獨立媒體才有這樣一個模式。我自己比較多做一些人物的採訪。我們不是一般的主流的媒體,我們需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需要訪很多人。但是我們發現,這是我們工作的一部分,這是我們的邏輯。對其他的媒體來說,做一個訪問,做一個報道是很容易的,但是對我們來說,我們需要去花很多時間。而且我們是義務的。所以,我認為一個獨立媒體的記者,與一個主流媒體的記者不同的地方就是,我們需要付出更多的時間和熱情。

王岩:你參與到獨立媒體已經快三年的時間,三年來你全部生活都放到獨立媒體之後,你有沒有一些經驗分享一下?

麥哲志:在我2012年8月來的時候,那時香港最熱的話題就是「反國文教育」(http://www.inmediahk.net/自由標籤/反國民教育)。那時候很多人都在說,這個政府怎麼啦,但是他們沒有去看更深層的報道。我想補充一點,獨立媒體有很多不同的報道,有比較深入的報道,這是其他媒體沒有的。就我自己來說,我最有印象的就是去年碼頭工潮(「葵青貨櫃碼頭工潮」是指由香港國際貨櫃碼頭外判工人於2013年3月28日開始發起的壹場工業運動——維基百科)。這是一場40多天的運動,那時候我還是一個記者,雖然當時我沒有很大自由度去幹甚麼,但是我也提供了很多想法,比如說怎麼去跑,去哪些地方去採訪一些不同的人物。就是說在獨立媒體每一個記者都可以有最大的自由度去乾自己的事情。我現在才是20多歲,是大學生涯最後一年,我在這學到很多東西,都是學校沒有給我們的。在我的學校里,都是說做記者你要客觀,不要聽到人家怎麼說就怎麼寫,但是當你自己在做的時候,你很快會發現,在學校學習的這些都是很空泛的。不是老師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其實獨立媒體在一些現場的報道上有很大的優勢。我們發掘了這個報道把它貼出來,然後會有很多人去點贊和評論,這個也是我們去做更多的報道的動力。

王岩:你對獨立媒體的將來有甚麼祝願?

麥哲志:從2003,2004年走到現在,獨立媒體已經有十年的時間。我們從來沒有很多的職員,沒有很多人手幫忙,但是很奇怪,在我們去乾每一個報道每一個專題,甚至每一個運動的時候,都有很多的朋友出來幫我們,可以這樣說,這是一個很神奇的事情,就象我們種子播下了。在十年前沒有人想到在網絡世界社交媒體變得很重要,我不敢說獨立媒體十年後還在不在,但是獨立媒體給了很多人不同的想法,你可以去找屬於你自己的平台,怎麼說呢?我們其實是一個開放的平台,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出來做一個作者。我還沒有加入獨立媒體的時候,我還是一個cityworm,就是看一些文章,沒有寫很多東西。但是為甚麼我會跑到這裡呢?在我看了一些輿情之後,我自己有我自己的想法,為甚麼不說出來?為甚麼不讓更多的人明白我自己所想。所以說,我希望在未來有更多人去覺醒、去反省他們自己到底在幹甚麼?在香港,經濟的氣候一直在變,很多人都會選擇去乾一些比較來錢的事情,比如說怎麼透過一些股票、金融去增加收入,但是很多人還是在做一些沒有錢的事情,比如說他們在收工之後,還會跑去公益媒體,還會跑去一些 NGO ,希望讓他們的一些想法,一些主意被不同的人聽到。所以說我希望在不久的將來可以有更多的人去參加獨立媒體。不是為了金錢,金錢不是最重要,而是希望把他們的想法說出來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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